评论员文章

一场欧冠，无论外界是否期待会有新花样，只要穆里尼奥还在场边指挥，媒体就绝不会放这场比赛——毕竟一路走来，他栽培出的名将实在太多了。这次那不勒斯对阵本菲卡，焦点原本就是孔蒂和穆帅，细究下来，场上竟有四位穆帅门下弟子同场竞技，几乎就差没当场集体回头拥抱老师了。

德布劳内是谁？坊间有趣说法，巴萨球迷喜欢他，就是因为“穆帅不要他”。每逢他在皇马面前大发神威，都像专门给老对头扎上一针。不圈内人都清楚，昔日铁血蓝军成型时，德布劳内的天赋还没完全兑现，队内有兰帕德、埃辛等多名中场大将。这样的顶级阵容，让年轻人难有发挥空间，穆里尼奥顺势放人，反倒成了“拯救天才职业生涯”的佳话。德布劳内也坦言，“那是一种解脱”。如果一直被按在板凳席，哪里还有今天的中场核心？

再说小麦克托米奈，曼联青训出身，被穆里尼奥慧眼识才提拔上来——那时曼联预算并不充裕，穆帅精打细算，把麦克和拉什福德都推上了主力位置。说实话，拉什福德一直记得这份恩情，卢克·肖也是那种嘴上不说但心里明白的人。而麦克托米奈是真心感激穆帅，外界采访也会主动感谢这位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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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新老板大手笔砸钱，故事就变了味。那批穆帅一手扶持的青训球员，好像升职却没赶上公司上市。曼联后来花六千万买了巴黎的替补后腰，说是“升级”，结果反倒把麦克托米奈清理掉，流落意甲。右后卫位置上，更是砸了近四亿买人，主力依旧还是穆帅时代带来的达洛特。有些根深蒂固的人，砸钱也难彻底抹去。

曼联的动荡其实早在弗格森尾期就已埋下伏笔，那时格雷泽家族入主，资金链愈发紧张。每到赛季结束，俱乐部上下总会上演一出“谁留谁走”的肥皂剧，预算始终是最大的变数。小麦克这张牌，穆帅也没遗忘，先让他入苏格兰国家队，再与克伦克（切尔西助教出身）商量如何让麦克成长为下一个队长。两手准备，对青训培养计划相当细致。

欧洲杯期间，有一幕令人记忆犹新：斯皮纳佐拉，这位“伟土左”，因为跟腱断裂，穆帅硬是陪伴了他两年多，帮他慢慢恢复。但等到穆里尼奥自己离开罗马，斯皮随即被清理出队。孔蒂正好看中了穆帅手下的大将，两人对球员精神属性的认可，仿佛一场默契的交接。

卢卡库就更不用说了，先是被穆帅和孔蒂轮番调教，27岁时终于成为主力杀器，在欧联杯和意甲都爆发出惊人能量。穆里尼奥执教罗马时，前三轮赛程异常艰难，却依然保持着冲击前四的势头，卢卡库表现越来越突出，罗马也不断追分。但与此同时，俱乐部管理层已难再忍，阿涅利家族直接放话，要么“炒掉穆帅”，要么全队都不保。

这里的权力与情谊，任谁都明白。究竟是依靠关系的“旧部”以及财团的资源更重要，还是穆帅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新秀更值得信任？这问题，谁也算不清楚。

岁月轮转得快，然而场边的草色始终如故。旧墙上的油画虽老旧蒙尘，却不妨碍那些人进进出出。穆里尼奥的弟子在孔蒂手下挑战本菲卡，或许比赛结束后会不会去握一握老教练的手，没人能确定，但场外观者心里早已百感交集。

有些话，隔了几年才觉得意味深长。不是说魔笛——莫德里奇——当年怀疑穆帅不会用自己吗？结果今年，魔笛主动发推，感慨幸亏当年遇见穆里尼奥，说“没有他，我就不会去皇马”。教练和球员之间的恩怨外人议论纷纷，但回头看，圈里人都还记得自己成长的来路和背后那份情谊。

欧冠流量狂飙，赛场并不总是热闹喧哗。老面孔、新生力，草坪始终不老，光明球场的那场重逢——谁能预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