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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国于阗的终结——于阗与喀喇汗的战争始末(一、二)
来源:哔哩哔哩作者:洞察网2022-01-20 22:40:08

本作品是对史图馆专栏的投稿,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本作品并非严谨的历史学术研究,仅供参考;未经授权,禁止二传,违者必究。

本文作者:雨无言

前言

位于今天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田地区策勒县的达玛沟佛教遗址,是目前考古发现的塔克拉玛干一带规模最大的佛教遗址群。此地的佛寺、壁画、佛像等多种遗迹,在历经千年的黄沙掩埋后,终于在近年来的考古发掘中,重见天日。它们为和田地区昔日佛法盛行的场面增添了一个鲜活的注脚。时至今日,和田地区的梵音早已沉寂,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圆顶的清真寺。一千多年的历史洪流早已将这片地区的佛教痕迹冲刷得干干净净。唯有这些佛教遗址,见证了和田地区的沧海桑田。和田地区千年来的沧桑巨变有何踪迹可寻?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我们需要从古代西域佛国——于阗的最后岁月中去找寻。

[1]达玛沟佛教遗址

一、于阗国:历史悠久的佛国

于阗国,位于新疆南部、塔里木盆地南缘,其在汉代就已存在,是汉西域诸国之一。由于地处丝绸之路中的西域南道,交通发达,早在公元前后,佛教就已传入这一地区。据藏文文献《于阗国授记》记载:

自佛涅槃至[地乳]初作于阗王,恰算得二百三十四年而于阗国初现……自于阗建国一百六十五年后,叶护罗王之子尉迟散跋婆王登基,五年,于阗佛法初被。

——《于阗国授记》

若采用佛涅槃于公元前486年这一说法,则佛法传入于阗国时在公元前87年,对应中原西汉时期。但据现代学者余太山所说,佛教传入于阗的时间要更晚一些,大概在公元2世纪中叶,也就是在东汉时期。无论如何,佛教后来在于阗国颇为昌盛,东晋时期的僧人法显曾路过于阗国,他记载道:

其国丰乐,人民殷盛,尽皆奉法,以法乐相娱。众僧乃数万人,多大乘学,皆有众食。

——法显《佛国记》

著名的唐朝僧人玄奘也说:

瞿萨旦那国(即于阗国)……语异诸国,崇尚佛法。伽蓝百有余所,僧徒五千余人,并多习学大乘法教。

——玄奘《大唐西域记·卷十二》

地处四战之地的于阗国,经常受到周边强大势力的影响。东面的中原王朝、吐谷浑,西面的嚈哒,南面的吐蕃,北面的匈奴、柔然、突厥等势力都曾将触角伸至这一地区。虽然在政治上屡受大国操控,但于阗国笃信佛法的传统一直得以延续下来,因此其确实是一个历史悠久的佛国。

公元8世纪末,经过一百多年的努力,吐蕃终于从孤悬塞外的西域唐军手中夺取了于阗国之地。然而正如王小甫先生所言,吐蕃保有其胜利的时间远不如它为争取这个胜利的时间长。就在半个世纪以后,吐蕃赞普朗达玛被弑,吐蕃全境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于阗国也趁此机会从吐蕃那里独立出来,成为雄踞西域的一方势力。史载:

于阗……其国西南近葱岭,与婆罗门为邻国,而相去犹三千余里,南接吐蕃,西北至疏勒二千余里。

——《新五代史·卷七十四·四夷附录三》

公元十世纪上半叶,于阗国又将生活在今麦盖提、莎车、叶城等地的回鹘、葛逻禄、诸蕃部落纳入自己的管辖之下。这时的于阗国,西包葱岭,东达且末,南接吐蕃,北至疏勒,疆域已大大超出之前的任何一个时期,是名副其实的西域一大强国。

[2]五代宋初的于阗国及一些遗址所在地

重获独立后的于阗国,曾积极地与中原建立关系,仰慕中原文化。后晋天福三年(938),于阗国王李圣天遣使者马继荣来朝贡,这年冬十二月,后晋朝廷派匡邺、高居诲等人出使于阗,后晋使臣跋山涉水,历时两年才到达于阗国内。高居诲将这次出使经历写成行记,他在行记里说:

遂至于阗。圣天衣冠如中国,其殿皆东向,曰金册殿,有楼曰七凤楼……俗喜鬼神而好佛。圣天居处,尝以紫衣僧五十人列侍,其年号同庆二十九年。

——《新五代史·卷七十四·四夷附录三》

从高居诲的行记中可以看到,此时的于阗国仍信奉佛法。这里的于阗国王李圣天,原名尉迟僧乌波,他起用汉名,自称唐之宗属,身着仿制中原形式的衣冠,甚至还使用年号纪年,采用过“天子”、“皇帝”等中原王朝帝王所用的称号。这些史实无不揭示当时的于阗国,就是西域的“小中华”。写于十世纪晚期的波斯文地理著作《世界境域志》将于阗国放在中国(Chinistan)所属诸地中记述,或许正是穆斯林史料对此的反映。有学者推测,李圣天之所以如此大力推行汉文化、自称唐之宗属,是因为他有意识地希望继承唐朝在西域的某种政治遗产。

李圣天在位时期的于阗国,国力强盛,但也正是在于阗王李圣天在位的时候,于阗和喀喇汗国之间的战争拉开了帷幕。这场持续了半个多世纪、双方投入众多兵力、付出巨大代价的战争,最终以佛国于阗的落败而告终。此后,和田地区逐渐伊斯兰化,昔日流行在此地的佛法,永远地沉寂了。

这场战争的另一方势力,便是喀喇汗王朝(黑汗)。

二、喀喇汗国:西域伊斯兰教的传播者

喀喇汗国,在宋代史籍中又被称为“黑汗”、“黑韩”、“大石”、“大食”等,是由说突厥语的部族建立的一个国家。关于该国汗族的族属,学者说法众多,例如样磨说、葛逻禄说、回鹘说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喀喇汗国是西域第一个接受伊斯兰教的突厥国家。

喀喇汗国的先祖是毗伽·阙·卡迪尔汗,公元840年,中亚萨曼王朝就是从他的手中夺取了白水城(Isfijab)。此后半个多世纪的喀喇汗国历史是晦暗的,我们只知道该国的最高权力转到了奥古尔恰克手中,而该国的政治势力中心也已经从白水城附近移到了喀什噶尔(今罕诺伊古城),也就是汉文史籍记载的疏勒国内。但这一转移的原因、过程和时间,则缺少史料来说明。之后,奥古尔恰克的侄子萨图克发动政变,率三千骑兵围攻喀什噶尔,推翻了他亲叔叔的统治。萨图克是新疆历史上一位重要的人物,正是在他的治下,喀喇汗国开始引入伊斯兰教。根据华涛先生的考证,萨图克改变宗教信仰的时间最早是在公元954年(伊斯兰历343年)。就在一年后(伊斯兰历344年/公元955—956年),萨图克去世,葬于喀什噶尔附近的阿图什村。其子穆萨接过了权杖,南征北战,最终于公元960年赢得天山北麓的突厥语部众的归附,并使他们改信伊斯兰教。穆斯林史料记载:

这一年(349年,公元960/03/03—961/02/19)约20万帐突厥人皈依了伊斯兰。

——伊本·阿西尔《全史》

很多史学家认为,正是在穆萨治下,伊斯兰教正式成为了喀喇汗国的国教。这是新疆历史上的一个标志性事件——伊斯兰教第一次以国教的身份出现在新疆的土地上。

差不多这时,喀喇汗国的汗族权力开始出现不同分支:穆萨驻喀什噶尔,其后阿里·阿尔斯兰汗继位;穆萨的弟弟苏莱曼驻巴拉沙衮,其位置后来由哈桑·博格拉汗继承。

后来,喀喇汗国兵锋西指,苏莱曼之子哈桑·博格拉汗于公元991年从萨曼王朝手中夺回了白水城,公元992年进军萨曼王朝首都布哈拉,萨曼国王努赫二世仓皇出逃。公元999年,穆萨的孙子纳赛尔阿尔斯兰伊利克再次进入布哈拉,与伽色尼王朝一起瓜分了萨曼王朝的领土,将中亚河中地区纳入囊中。萨曼王朝的覆灭,标志着伊朗语族群在中亚建立国家的历史结束,中亚迎来了突厥化的时代。不知萨曼王朝在一个半世纪之前向异教突厥人那里开疆拓土、传播真主教诲的时候,有没有预料到,这些突厥人在皈依真主以后,竟成了自己的掘墓人。

[3]消灭萨曼王朝后的喀喇汗国

就在喀喇汗国在西面与萨曼王朝对峙的时候,它的东面,另一场战争正在进行,而作战的对象,正是于阗国。与喀喇汗国的军队在西面战场所向披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喀喇汗国在东面屡屡受挫,其东方据点喀什噶尔数次被于阗军围困甚至攻破。现在,让我们回到正题,探寻喀喇汗国和于阗之间的恩怨始于何时,又终于何处。

三、序幕:两国的最初冲突

于阗和喀喇汗国开始交战的年代,史籍没有明确记载。据敦煌于阗文书P.5538a《于阗尉迟苏罗王致沙州大王曹元忠书状》这份文书所说“我们已于(公元969年)七月进军佉沙城堡……我们为王族的利益而采取行动,至今已八年了。”结合该文书写成时间是公元970年,我们可以得知:至晚在公元963年,于阗与喀喇汗国双方的战端就已经开启了。而时任于阗国王的,正是李圣天。

[4]于阗王李圣天

李圣天对西部的经略可能还早于此。敦煌文书P.3016《天兴九年九月西朝走马使□富住状》记载:

于陆月贰拾壹日出于本道,沿途虽逢奸危贼杀,上下一行并无折欠,其于国朝信物亦无遗失,于柒月贰拾叁日得达西朝,鸾驾亲征西幸,富住等呈捌月拾壹日出迎接朝觐

……

天兴九年九月□日

——敦煌文书P.3016《天兴九年九月西朝走马使□富住状》

天兴九年,是公元958年。这份文书告诉我们,当敦煌使臣□富住于该年七月二十三日到达于阗时,恰值于阗王李圣天“鸾驾亲征西幸”。李圣天的这次西征对象不明,有可能是疏勒和于阗之间的回鹘、葛逻禄和诸蕃余部,荣新江、朱丽双推测这次西征可能与喀喇汗王朝有关。

目前汉文和于阗语文书所能告诉我们的信息就只有这些,但两国发生冲突的时间可能还更早。据察合台文献《博格拉汗传》记载:

萨图克·博格拉汗在人生途中,倚仗宝剑威力,使西至拜力赫辖地阿姆河河沿,东临库格(Kokyar),北抵喀拉昆仑(Qaraqurum)一带的异教徒皈依伊斯兰教,让圣人穆罕默德的伊斯兰教教法在这些地区扎下了深根。

——《博格拉汗传》

一般认为,萨图克时期的喀喇汗国东南边界限于疏勒一带,他如何能穿过于阗国,“抵喀拉昆仑”?据学者布阿衣夏木·阿吉所言:“在喀喇汗国萨图克在位时期,喀喇汗朝对于阗的宗教斗争就已开始。虽然他的这次征服并不能算是个长久性胜利,但是他的这次征军,是为了将伊斯斯兰教推广喀喇汗朝境外地区,为后来新疆的伊斯兰化,奠定了必要的基础。”

如果此说不误,那两国发生冲突的时间甚至可以提前到萨图克改信伊斯兰教后、去世之前的这段时间,也就是公元954—956年之间。两国交战的具体缘由则很可能是宗教冲突。于阗文资料显示,于阗王李圣天有“解放者”的称号,也许就是他抗击伊斯兰势力渗透的体现。

或许是因为伊斯兰教的渗透引起了传统佛国于阗的警惕,又或许是因为双方都感觉与对方同睡一个卧榻如坐针毡,总之,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在穆萨在位时(公元963年),于阗和喀喇汗国的战争正式打响了!发起一场战争非常容易,但要结束一场战争,双方却要多付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代价。之后的事态发展,正印证了这一点。

四、初战:佉沙城堡的战斗

公元971年,北宋开宝四年,有一批来自于阗的使臣到达了宋廷。这批于阗使臣以僧人吉祥为首,带来了一封于阗国王尉迟苏罗写给大宋皇帝的国书。在这份国书中,于阗国王向宋廷表示,想要上贡一只会跳舞的大象,宋廷准许了于阗国王的这个请求。这只大象的最终去向并不重要,但它的来历却非常耐人寻味——它来自疏勒国。这是中原史书中为数不多的能反映于阗与喀喇汗国战争的记载。

(开宝)四年,其国僧吉祥以其国王书来上,自言破疏勒国得舞象一,欲以为贡,诏许之。

——《宋史·于阗传》

尉迟苏罗,是李圣天的继任者,他在公元967年登上于阗王位。即位后不久,他就与喀喇汗国兵戎相见,在疏勒(喀什噶尔)一带拉锯。这场战斗的具体细节,是由敦煌于阗文书P.5538a《于阗尉迟苏罗王致沙州大王曹元忠书状》揭示的。这份文书的落款是天尊四年(公元970年),马年,一月九日。文书显示,于阗军队在去年(公元969年)秋七月进军疏勒的佉沙城堡(Khyeseva Kara),获得他们的敌人大石(Tazik)国人宗亨(Tcun Hien,又译为“从贤”)的宝物、妻子、大象、骏马等,此后于阗军撤离疏勒,留一部分士兵驻守在那。后来,察格利汗(Cagri Khan)和大石国人宗亨截断了道路。十二月廿七日,察格利汗率军至佉沙城堡外围驻扎下来,直到今年的一月四日仍在那里。驻守在城堡内的于阗军派士兵前往于阗国求援,而于阗国王尉迟苏罗得知此事,决定立即救援,但希望得到敦煌曹元忠的援助。

[5]敦煌于阗文书P.5538a

在这份文书中,值得注意的是Tazik Tcun Hien和Cagri Khan。这份文书是由于阗文书写的,里面出现的Tazik,很可能就是宋人所说的“大石/大食”,指代喀喇汗国。而“察格利汗(Cagri Khan)”意为“鹰汗”,可以与喀喇汗国的称号“阿尔斯兰汗”(狮子汗)、“博格拉汗”(公驼汗)相互照应。这两个人名的出现,可以确定当时于阗国的敌人正是喀喇汗国。

[6]喀什附近几处城址

969年七月的这场战斗,于阗军大获全胜,得到了大石国人宗亨的诸多财产,其中包括大象。我们可以合理推断:于阗王打算献给宋廷的那只舞象,就是在这场胜仗中获得的战利品。从文书提到于阗人在占领区扶植了新的政府来看,于阗人很希望、也有信心巩固这次胜利的成果。

总而言之,于阗人取得了疏勒之战的最初胜利是毫无疑问的。看来,佛国于阗暂时挡住了伊斯兰教的渗入,喀喇汗国想要把伊斯兰教义传到昆仑山以北,尚需时日。

附:敦煌于阗文书P.5538a全文汉译

(前缺)我们已于Ttumjara月<相当于汉历七月>进军Khyesva(佉沙),该地居民期望归顺。我们的敌人Tazik Tsun Hien (大石国人宗亨)的宝物、妻子、大象、骏马及其它,还有其部下的财物,我们都已献纳于王庭。从那时至现在,我们的兵马一直留镇于Sichun-Taikuan(西冲大关)。至于粮食,我们将不断送往该城,因为当地人口密集,粮食存量不足。今后我们将再派遣三队护城军,每队由1800人组成,一名大臣统领。至于对方则有8个特勤的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驻扎在那里,因为尚未到达,我们不知其统帅是谁。我们的国威已远震Sichun Taikuan(西冲大关)了。因为Cagri khan(察格利汗)和Tazik Tsun Hien (大石国人宗亨)已占领了通道,为了使送往Khyesve(佉沙)的物资免受损失,我们已派出了护送的兵马。他们虽然占领了通道,但并不等于能截获它,请大王您不要为此担忧。我方人员每天可自由在那里进出,自从我向该地发出一道命令后,最近即有人从该地前来报告,说Cagri Khan 领兵于十二月廿七日来到城郊,直至正月初四日仍驻扎于此,兵力多少,至今尚无确报。我们已派军队出发,我们的大军正在浩浩荡荡地前进;Sichun Taikuan(西冲大关) 的兵力也足以完成其任务。作为外来之人,控制已占领的土地,扶植新的政府,虽是艰难的事,但请母舅曹大王您放心,我将要颁发公告,到那时,该地将会有强大的汉人实力,而我们的军队也将长驻那里。如果粮食和其他物资未能按时送到,请您不要为此感到不快,为了在该地扶植新的政府,行政工作繁多而又艰难,希望大王您对此能给予理解。如果我们的规划送到您那里,我的老臣将会向您做出解释:尽管我们的军费增多了,粮食、运输用的牲畜和人力、军队也都增多了,但是战事不断发生,人员不断伤亡。如果这里扶植政府的工作延续一两年,该地势力强大的汉人尚不能满足愿望,我们的赠礼不能送到的话,首先我们要申明,这是由于我们在该地的工作困难重重,以致使大王您和沙州的民众对我们不满。如果我们能扶植起新政府,能够优待这里的汉人,能够将赠礼按时送达,您们一方将会对此理解和满意的。现在严重的情况是:这里的王族对如何将该地作为王国的一州,如何优待当地的汉人,以及如何给大王您送赠礼,有着不满情绪。现在我们已按王族的权益而行动,因此,王族对我们如何优待该地汉人和如何给大王您敬送赠礼已有所理解。现在,我们制定了完整的规划,于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该地的王国之光射到了沙州,我们派出的军队已经获得成功,我们的军队一到那里,那Tazik(大石)人中我们的罪恶敌人Tazik Tsun Hien(大石国人宗亨) 已望风奔逃。从那时到现在,指挥军队和其他的工作仍有许多麻烦,我们将为进一步的后事而留人住在国外。我们为王族的利益而采取行动,至今已八年了。如果说,我们没有一次能满足大王您——我的母舅,这是因为在该地扶植新政府方面存在许多危险。如果不满之情仍然存在于母舅大王的心中,我们将放弃一切扶植新政府的工作,并时刻注意如何才能使大王您满意。如果有走马信使前来时,务必请您能及时来书告知您心中的想法:即大王是否因为没有收到适当的赠礼,或者是对扶植新政府一事有所不满。对于扶植新政府一事,在宫廷中确实未能得到王后、公主和王子们的支持,对此我也无能为力。尽管只此一事,但毕竟使大王您心中不快。如果事情的确如此,则请发函交走马信使带来,我们将放弃扶植新政府,并将赠礼送到大王您那里。如果在扶植新政府方面,这样做能使您满意的话,您只要发来一函,我们一定照办。假如我们在该地的工作能做好,我们将送给大王您以下的诸多赠礼:

一等中玉一团四十二斤,二等纯玉一团十斤,三等玉一团八斤半,三等籽玉共六十斤半,胸皮甲一领,骨柄锤、斧各一把,碗一只,匣一个。至于我们的好王子,他是英勇的人,为此我们王族对您深表谢意。如果他日后更英勇无畏,我们将对您更为感激。过去我们曾给您赠送Tazik Tsun Hien(大石国人宗亨) 的有柄、有耳、带圆凸盖的银罐和一个银匣。我们还将送给您有鞘的剑,这是一件国宝。我们特此从关驿发出此函,时为幸福时代的天尊四年,马年(970年),一月九日。

——敦煌文书P.5538a《于阗尉迟苏罗王致沙州大王曹元忠书状》

参考资料

[1]余太山.西域通史[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3.

[2]王小甫.唐吐蕃大食政治关系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

[3]李树辉.乌古斯和回鹘研究[M].北京:民族出版社,2010.

[4]荣新江,朱丽双.于阗与敦煌[M].兰州:甘肃教育出版社,2013.

[5]参见《世界境域志》第九章,关于中国所属诸地,第18节

[6]魏良弢.喀喇汗王朝史稿[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86.

[7]华涛.西域历史研究(八至十世纪)[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8]王治来.中亚通史 古代卷(下)[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4.

[9]布阿衣夏木·阿吉,尼扎吉·喀迪尔.喀喇汗王朝和于阗国宗教冲突的开始时间[J].黑龙江史志,2010(13):10-11.

[10]布阿依夏木·阿吉. 察合台文献《布格拉汗传》中的新疆伊斯兰教史研究[D].新疆大学,2008.

[11]黄盛璋.再论于阗王尉迟徐拉与沙州大王曹元忠书[J].新疆社会科学,1990(01):99-112.

[责任编辑:lin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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