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员文章

2009年，一个小演员接到了事务所给她派来的新任务——翻唱一首日本的国民级情歌。在得知了这一消息后，小演员的内心忐忑不安，虽然这首歌听过很多遍，但她又不是什么正经歌手，万一翻车，自己怕是要被一亿多日本民众的口水淹死。不过官方似乎毫无顾虑，不仅投入了巨额的宣发经费，还把小演员特意送到她的老家冲绳县，邀请了多达3000个学生拍摄了一支声势浩大的MV。这个小演员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翻唱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大江南北，并在未来几年引发了一场关于“原唱和翻唱哪个更好听”的大讨论。小演员名叫新垣结衣，而她演唱的这首歌曲，就是我们今天要大讲特讲的《小さな恋のうた》，中文译作《小小恋歌》。

让我们把时间推回到8年前，那时候“冲绳之星”的名号还轮不到新垣结衣，而是属于一支三人摇滚乐队Mongol800。这一年，他们推出了出道后的第二张专辑《MESSAGE》，其中便收录了诸如《小小恋歌》、《あなたに》等一批被后世奉为经典的歌曲。说来也挺神奇的，这张专辑在发售伊始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直到大半年后才突然起飞，迅速卖到260万张，以一个近乎天文数字的成绩成为日本乐坛首张销量破百万的独立制作专辑。《MESSAGE》猛的一批的“后劲”也让Mongol800成功“渡劫”，使他们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地下乐团瞬间变成了J-POP发展史上最耀眼的摇滚组合之一。

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如果要给歌曲的难度做一个分级，那么《小小恋歌》怎么也不可能越过新手村。这首歌似乎天生就是“全民K歌”的主角，要工整有工整，要押韵有押韵，要多上口有多上口，除了节奏有点快、高音上不去外，基本上是老少咸宜、男女通吃，连柯南听了都直呼so easy，以致于很多机构都把它当作日语五十音的教学素材。哪怕是我这种日语小白，多听两遍，也能哼出个大概。Mongol800将摇滚的激扬与情歌的真切不差分毫地融合在一起，用最直率的表达完成了一段最纯粹的告白，让那些过分追求作品深度的音乐人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格局”。正是这种简约而不简单的气质，让《小小恋歌》口耳相传，从冲绳传到本州，从关东传到关西，从国内传到国外，逐渐积累起广泛的群众基础。

然而，《小小恋歌》的“神奇”还远不止此。事实上，如果你要和《小小恋歌》比“后劲”，那就属于小巫见大巫，怎么相形都见绌。2007年，由山下智久和长泽雅美主演的电视剧《求婚大作战》在日本富士电视台黄金档播出，该剧创下了平均收视率17.3%的超高记录，在中国也拥有很高的人气，可以说是一代人的荧幕记忆。《小小恋歌》被选作该剧的插曲，在很多重要场合发挥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时隔6年再度引发全民狂潮，比如特别篇中健三“日剧跑”的桥段，在这首歌的加持下真是high到不行。

通常来说，歌曲一旦火起来，自然就免不了翻唱，何况是像《小小恋歌》这样一学就会的。有意思的是，别人家的翻唱大都是模仿或致敬原唱，《小小恋歌》的翻唱则热衷于“颠覆”原唱，每隔几年就能整出一些让歌迷和路人集体沉默的“花活”，倘若歌单里没收藏个七八种版本，都不敢说自己了解这首歌。官方和民间络绎不绝的翻唱热潮，换来的是民众一遍遍地“温故而知新”，让一首摇滚乐逐渐拓展成一首可快可慢、可盐可甜的大众性歌曲，牢牢钉在了人们对“日式情歌”的固定印象里。

刚刚说过，原版的《小小恋歌》什么都好，就是节奏有点快。有些人进KTV，就只会点《七里香》这样的慢歌，你让他唱《本草纲目》，他唱得了吗？唱不了。因此，翻唱要解决的首要问题，就是将《小小恋歌》从快歌变成慢歌。2006年，大山百合香推出了新专《星の歴史》，其中收录了其翻唱的《小小恋歌》，踏出了主流歌手慢化《小小恋歌》的第一步。大山百合香是日本民谣界的新秀，故在演唱中融入了大量民谣风格，最终形成了一首民谣版《小小恋歌》。虽然不是谁都学得会，但大山百合香的版本好歹是把《小小恋歌》的节奏放慢了，而且为这首歌增添了一缕古朴的风味。

紧跟大山百合香的，是另一位歌姬夏川里美。与大山百合香类似，夏川里美也十分擅长带有民谣风格的抒情歌曲，被某些浮夸的媒体评为“四十年难遇的疗愈型歌手”。而且她与原唱MONGOL800以及之后的新垣结衣都来自冲绳县，不唱一下《小小恋歌》简直对不起自己的天赋值。2007年，夏川里美在新专《歌さがし～リクエストカバーアルバム～》中收录了其翻唱的《小小恋歌》，我愿称之为“海滩版《小小恋歌》”。这一版本营造出了一种在海边自由歌唱的带入感，透过轻盈的旋律仿佛能将金色的沙滩和一片海蓝蓝尽收眼底，相较其他版本而言更符合冲绳的地方特色，很适合躺在家中进行“沉浸式体验”。

然而，真正让慢速版《小小恋歌》深入人心的，还得回到文章开头提到的“小演员”，也就是新垣结衣的翻唱。此时的gakki出道没多久，就凭借《恋空》、《Code Blue》等作品迅速蹿红，没等星野源出手就已经成了无数人梦里的“老婆”。在表演之余，gakki还抽空玩了玩音乐，做了3年歌手，也就是出了8张专辑、每一张都能进畅销榜而已。一边是岛国女演员中的“顶流”，另一边则是家喻户晓的“真·神曲”，强强联动换来的是DNA错乱，以及继《MESSAGE》和《求婚大作战》后《小小恋歌》的第三次全民热潮。

把gakki版和原版做一个横向比较就不难发现，官方不仅懂人心，还深谙“老乡见老乡，我们不一样”的道理，原唱的几乎所有特点都被她完美闪避，为后来的翻唱界树立了一个“声东击西”的典范。原版的节奏很快，gakki版的就降到比0.5倍速还慢；原版的调起得很高，gakki版的就降低一大截key，变得更容易唱了；原版的伴奏很激情，gakki版的就做成舒心安神款的；原版的很man，gakki版的就极尽温柔，听完只想来一句“我好了”。如果把MONGOL800的《小小恋歌》视作男生特供，那么gakki的《小小恋歌》就是妥妥的女生特供，没有什么比“卡哇伊”更适合形容她的演唱。大刀阔斧的重编并没有消解原曲本身的精髓，反而变得更有少女感，这下女孩们也可以放心大胆且优雅地唱《小小恋歌》了。

自此以后，gakki仿佛成了Mongol800的“一生之敌”，越来越多的听众对《小小恋歌》的认知不再是摇滚，而是一首治愈系小甜歌，甚至经常把原唱和翻唱混淆。如今说起《小小恋歌》，很多人估计不会想到几个胡子大叔，而会率先想到gakki那抚慰心灵的歌声和笑容。时过境迁，曾经的梦中情人变成了别人家的老婆，但她的《小小恋歌》依旧是众多翻唱中最经典的那个版本。

有了新垣结衣做标杆，给《小小恋歌》降速这档事基本算是圆满收官了，后面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提高翻唱的辨识度，让大家一听就能听出个性，于是世面上开始多出不少独领风骚的“船新”版本。就在gakki版公开的一年后，性感又迷人的当红歌姬幸田来未祭出了自己翻唱的《小小恋歌》。与大家熟悉的宇多田光、椎名林檎一样，幸田来未也是后歌姬时代重要的领军人物，不仅在时尚界脱颖而出，音乐表现更是有口皆碑，曾连续两年斩获日本金唱片大奖，放到现在绝对是“梦幻联动”、“牌面拉满”的级别。幸田来未的《小小恋歌》糅合了一定的R&B元素，同时幸田来未在演唱过程中还运用了大量转音和变调，让整首歌曲既没有原版的高亢、也没有gakki版的轻柔，而是有高有低、跌宕起伏，更加符合我们对现代流行音乐的理解。

眼瞅着盐派歌手重拳出击，甜派歌手自然不甘示弱。2012年，Tiara推出了翻唱专辑《Sweet Flavor～cover song collection～》，《小小恋歌》是其中的主打曲之一。从专辑的标题就可以看出来，Tiara的翻唱走的是同gakki版相似的甜系路线，她本人也可以理解为那个年代霓虹的“甜心教主”。不过，和gakki版有所不同的是，Tiara版给人一种“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空灵感，像是一个女生在你的耳边轻声说话，每一个字、每一声吐息都仿佛身临其境，听完才终于明白吕小布的“天使与你同在，你一直都很美”是什么感觉。

眼瞅着女歌手一个个崭露头角，男歌手也是时候展现一下真正的技术了。同样是2012年，我们敬爱的“张宇老师”——铃木雅之与Mongol800的主唱上江洌清作合作，发表了自己翻唱的《小小恋歌》，虽然离《辉夜大小姐》的播出还差了好几年，但大物歌手的厉害之处，就是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把我们带到“哦辣妹迷死他”的洗脑循环中。铃木大叔的改编像是给《小小恋歌》开了个怀旧服，洋溢着浓郁的昭和风味，复古的打击乐调颇有种梦回80年代的错觉，生动诠释了如何在一首受众普遍年轻的情歌里展现出中年男性的成熟魅力。

不过，慢速版《小小恋歌》日益猖獗，有些人就开始怀念原版“速度七十迈”的快感。于是，一些歌手以“重铸摇滚荣光，吾辈义不容辞”为己任，誓要将《小小恋歌》重新拉回到热血的赛道上来。首先是N.O.B.U!!!异军突起，于2013年推出了自己的翻唱版。N.O.B.U!!!是一个音乐多面手，摇滚、情歌、电音通通木大木大，还做过一段时间DJ，在编曲上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他用House风格对《小小恋歌》进行了改编，既延续了原版的快节奏，又使整首歌听起来更具国际范，从而成就了最“潮”的一版《小小恋歌》，拿来做各大赛事的热场曲属实太合适不过。

然后，《小小恋歌》的摇滚版就迎来了一次小高潮，只不过故事的主角不是樱花妹，而是一个美国妞。还是2013年，Diana Garnet发表了出道专辑《COVER☆GIRL》，其中的《小小恋歌》采用正统的摇滚曲风，在大家几乎快忘了原版是怎么唱的时，又唤起了无数听众对这首歌“本原”的记忆。Diana虽然是个美国妹纸，却对日本文化抱有强烈的兴趣，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唱起日文歌比很多本土歌手都溜。她的翻唱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对Mongol800真正的致敬，原唱的几乎所有特点都被她完美继承，尤其到了副歌部分，又稳又顶的高音连射像是完全不受控制一般，充满了自信满满的女性力量。哪怕是过上好几年，Diana的新摇滚版《小小恋歌》也依旧保持着雷打不动的“学不来”地位。

伴随着流媒体的指数性普及，《小小恋歌》也从线下来到线上。不少音乐人和唱见纷纷通过网络渠道上传自己的二创或翻唱作品，其中就不乏像Goose house、鹿乃、粉ミルク这样的小惊喜，在主流乐坛之外开辟出《小小恋歌》的第二片热土。下面给大家引荐3个人，我将其称作网络版《小小恋歌》的“御三家”，他们分别是天月、kobasolo和莉犬。

天月是最早一批活跃在N站上的唱见，与96猫、伊东歌词太郎、mafumafu等大佬同属一个梯队，推出过很多高人气的歌曲翻唱版，如《妄想感伤代偿联盟》、《劣等上等》、《KING》等等，以元气的少年音见长。天月版的《小小恋歌》公布于2017年，通过一段画风精美的MV讲述了一个小学生都能理解的校园恋爱故事。同为摇滚，天月翻唱的《小小恋歌》显然没有原版那么强硬，而是将“青春”二字贯彻到底，自始至终都洋溢着纯真且略带青涩的少年感，就像是某所学校的轻音部主唱，听完只觉得“爷青回”。这一版本可是得到了来自网友们的流量认证，在油管上的播放量已突破1亿。

与天月一样，kobasolo也是个网络红人，而且曾经也是一名唱见。但后来他发现自己对编曲更感兴趣，便转职成音乐制作人，与其他唱见合作演出，在组建“后宫”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成员包括春茶、若菜、未来等等。kobasolo堪称行走的“名曲复刻机”，大部分经典和热门歌曲都逃不过他的改编，更何况《小小恋歌》。kobasolo先后推出过两个翻唱版：一个是杏沙子演唱的版本，另一个是七穗演唱的版本。两版《小小恋歌》大同小异，既吸收了gakki版的温柔治愈，又借鉴了幸田来未版的性感撩人，整体突出一个云淡风轻，在安抚心灵、通神养性这方面有显著的功效。

如果说天月版《小小恋歌》是青春，kobasolo版《小小恋歌》是舒适，那么莉犬版的《小小恋歌》就只能用可爱来形容。作为一个人气唱见兼偶像，莉犬从里到外都非常符合我们对“可爱的男孩子”的定义，虽然和天月同为少年音，但莉犬要显得更加软萌。莉犬与HoneyWorks之间情深义重，他翻唱的《小小恋歌》正是请后者负责编曲制作的。这一版本发扬了HoneyWorks“一言不合就少女心”的光荣传统，欢快的旋律与可爱的声线相辅相成，短短几十秒就让人闻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莉犬转受为攻，直戳叉劈，令人找不到理由拒绝。

顺便一提，以上提到的“御三家”在B站都有账号，大家有兴趣可以去关注一下。

讲到这里，有些小伙伴可能会说了：写了这么多，但没有二次元我不是很认可。别急，作为一个严谨的专栏写手加老二次元，我怎么可能会忘了纸片人呢？现阶段坊间流行的纸片版《小小恋歌》，不外乎两种，要么是初音未来，要么是高木同学。

初音未来翻唱《小小恋歌》，或者换个高规格的说法，《小小恋歌》的VOCALOID化，其实有相当数量的P主尝试过，但比较知名的就两个：一个是Omoi版的，另一个是HoneyWorks版的。两种版本各有千秋，Omoi的调教比较激烈，对“电波”的要求更高一些；HoneyWorks的调教则显得更为细腻，比较适合给那些对VOCALOID涉猎不深的萌新或路人欣赏。

到了动漫领域，若是要寻找《小小恋歌》的代言人，高木同学称第二，目前恐怕没人敢称第一。在《擅长捉弄的高木同学》系列中，高木同学的声优高桥李依会在每一集的ED中翻唱一首经典日文情歌，别人都在快乐地配音，只有李依李在加班，她真的我哭死。数年下来，高木同学凭一己之力撑起了一整张歌单的分量，而且看得出官方对Mongol800十分青睐，高木不仅唱过他们的《小小恋歌》，还唱过他们的《あなたに》。高木版最大的贡献在于，它在动画角色与《小小恋歌》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当听到熟悉的旋律，我们就能立即想起剧中高木和西片之间扭来扭去的那些画面，从而体会到初恋的单纯与美好，这其实是比好听更容易被人记住的感受。

除了李依本依，其他声优也通过各种形式翻唱过《小小恋歌》。例如宫野真守就在自己的演唱会上秀过一波“本性暴露”的操作，虽然唱功和控场有目共睹，可又是跑来跑去，又是戏精附体，又是玩坏乐队，槽点多到愣是把演唱会变成了mamo的“相声专场”，忍住不笑就算赢了。但有一说一，mamo版《小小恋歌》的确是最让人感到高兴（褒义词）的一个版本。

此外，佐仓绫音和高桥未奈美也曾在《牵牛花与加濑同学》的翻唱集中合作过《小小恋歌》。她们的版本用一句话概括：两个专业声优碍于人设非要用不专业的唱法为我们呈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应如何放飞自我式地演唱《小小恋歌》。虽说粗糙了些，但习惯了会觉得很上头。

从新垣结衣的明星效应，到高桥李依的角色演绎，这样一首没有背景、没有深度、甚至没得过什么权威奖项的《小小恋歌》，却在长达二十余年的翻唱接力中不断被赋予新的意义，涌现出一个又一个各美其美的音乐精品，逐渐变成日本国民乃至全世界的很多人对于“经典”的最佳诠释。无论你喜欢的是原唱还是翻唱，无论你对哪个翻唱版情有独钟，只要能在聆听《小小恋歌》的过程中学会大胆去爱、勇敢地直面人生，我想也就达到这首歌的初衷了。最后，如果你对本文有什么见解，或者想推荐别人的翻唱，希望能在评论区看到各位高手的真知灼见～

《小小恋歌》歌词

広い宇宙の 数ある一つ

浩瀚宇宙中 众多星球中的一颗

青い地球の 広い世界で

蓝色地球上 广阔的世界里

小さな恋の 思いは届く

将小小的爱恋 传递到

小さな島の あなたのもとへ

小岛之上 你的身边

あなたと出会い 時は流れる

与你相遇后 随着时光流逝

思いを込めた 手紙もふえる

填满思念的信笺也与日俱增

いつしか二人 互いに響く

不觉间两个人相互感应着

時に激しく 時に切なく

时而激动 时而苦闷

響きは遠く 遥か彼方へ

这些回响传向遥远的彼方

やさしい歌は 世界を変える

温柔的歌谣 改变了世界

ほら あなたにとって大事な人ほど

看啊 那个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人

すぐそばにいるの

此刻正在你的身边

ただ あなたにだけ届いて欲しい

只是 想传达给独一无二的你

響け恋の歌

这首回响着的恋歌

ほら ほら ほら 響け恋の歌

看啊 看啊 看啊 这回响着的恋歌

あなたは気づく 二人は歩く

你发觉到 若是两人并肩而行

暗い道でも 日々照らす月

即便昏暗的路途 每天也会有月光映照

握りしめた手 離すことなく

紧握着的手 不会放开

思いは強く 永遠誓う

强烈的思念 永恒的誓言

永远の淵 きっと僕は言う

即便处于亘古的深渊 我也一定会

思い変わらず 同じ言葉を

初心不改 说出同样的话

それでも足りず

即便如此 依然不够

涙にかわり 喜びになり

要将泪水化为喜悦

言葉にできず

言语无法表述

ただ抱きしめる ただ抱きしめる

只想拥抱你 只想拥抱你

ほら あなたにとって大事な人ほど

看啊 那个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人

すぐそばにいるの

此刻正在你的身边

ただ あなたにだけ届いて欲しい

只是 想传达给独一无二的你

響け恋の歌

这首回响着的恋歌

ほら ほら ほら 響け恋の歌

看啊 看啊 看啊 这回响着的恋歌

夢ならば覚めないで

如果这是在梦中 请别让我醒来

夢ならば覚めないで

如果这是在梦中 请别让我醒来

あなたと過ごした時永遠の星となる

与你共度的时光 会成为永恒的星星

ほら あなたにとって大事な人ほど

看啊 那个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人

すぐそばにいるの

此刻正在你的身边

ただ あなたにだけ届いて欲しい

只是 想传达给独一无二的你

響け恋の歌

这首回响着的恋歌

ほら あなたにとって大事な人ほど

看啊 那个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人

すぐそばにいるの

此刻正在你的身边

ただ あなたにだけ届いて欲しい

只是 想传达给独一无二的你

響け恋の歌

这首回响着的恋歌

ほら ほら ほら 響け恋の歌

看啊 看啊 看啊 这回响着的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