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主页 > 游戏 > 正文
环球速递!【童话改编】石榴姑娘
来源:哔哩哔哩作者:洞察网2022-06-29 05:54:34

石榴姑娘

(改编自卡尔维诺《意大利童话集》的《蛇》一篇)

I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见到蛇的时候,雪提着两篮食物,一篮苹果派,一篮小麦面包。

蛇很安静,没有袭击她。但她本来要把食物交给正在休息的农夫父亲,这是两位继姐没做到的事情。可是蛇蹲守在这里,吓跑了她们。

雪俯下身看蛇,并不害怕,与她的两位继姐不同,女孩从没见过蛇。她觉得蛇长着一张忧伤的脸,于是笑起来,嘴变成下弦月:“我叫雪,你是什么?” 她害怕很多东西,比如,黑色的羊、肥胖的花、散发臭味的老鼠、烂掉苹果做的馅饼,但从没见过的东西不包括在内。

蛇从树丛里探出身体,伏在地上的身体渐渐直起,像草丛中伫起了一根长长的沾满苔藓的木棍,“我是蛇。”

蛇看着面前的小女孩,人的眼睛会说谎,他见过太多人的眼神,他们大多带着畏惧与惊骇,少数带着刻意亲近的讨好,但她眼睛太亮,太真诚,太像宝石,面对这样一双眼睛的人,心跳会太快。

“蛇……我没见过,我可以摸摸你吗?”女孩拨开草,向蛇靠近。这里的草又高又胖,它们长着同一张脸,见到风时会微微地笑。

接下来是许久的沉默,厚厚的沉默,是在地上找一片可以用来做书签的枫叶的沉默,是翻家里的《玫瑰经》纸页的沉默。她以为他允许了,就伸出了手摸摸蛇尾。

蛇依然沉默着,身体蜷缩起来,女孩触碰他的鳞片,蛇在一瞬间卷起,缠住她的手。

蛇张口咬住她左手。雪短暂地闭上了眼睛,那一刻睫毛和呼吸沉得像被铅压住。左手有一阵酥麻,让人想到被捕蝇草划过指尖。

轻微的痛感不影响知觉,惊惧只在一瞬间然后消失,就像第一次将手浸入井水,第一次触碰雪花,第一次让太阳晒得通红。雪不觉得有什么害怕。

“我只有一只手,给你咬坏了就没有了。”她皱了皱眉,歪着脑袋轻轻说。

蛇不答话。“蛇,你害怕我?” 雪不紧不慢地问。人们知道蛇的鳞片滑腻恐怖,但没有人想过蛇被人握住的惊恐。

蛇随即松开口,蛇信闪了闪,又收回去了,女孩悄悄看一眼手臂,只有一个浅浅的印痕。“我不怕人类,”蛇说,“之前有两个人来到这里,她们害怕我,很快就离开了。”

“那是我的姐姐,”她干脆明白地回答,继而,她补充,“继姐。”最后一个音节婉约地往上扬,如同她嘴唇的弧度。

“她们让我来给爸爸送饭。”

“你的姐姐害怕我。”

女孩将篮子轻轻放下,盘腿坐在地上平视蛇,“我觉得她们只是……对你有些疑惑。”他们互相对视且沉默了一会,这时风是安静的,草的脸不再笑了。

雪是冬天的小孩,妈妈也是在冬天去世的,所以她从来没见过妈妈,而继姐们是夏天的小孩,她们不是同一个妈妈。大家都说雪的妈妈是邪恶的女巫,他们提起妈妈,语气慎重,他们说她恶毒、疯狂、丑陋。“女巫生下了她。”一开始她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同样不明白的是恶毒、疯狂、丑陋,但她后来知道,如果说一个人生下了她,那就是在说春天长出小花、土壤喂养蚯蚓、月亮倒映水中,左边是右边,影子是实体。于是她明白她是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的。

照镜子时读辞典时她顿悟,也许妈妈并不丑陋,丑陋并非那个意思,就像在说太阳不是月亮,蛇蝎不是蝴蝶,也许大家的印象错得离谱:恶毒、疯狂、丑陋的是他们自身,而美丽、坚强、勇敢的其实是妈妈。大家教会她的词,原来是反面的意思。

阳光透过叶隙在地上针孔成像,森林这时候安静得迷人。“你爸爸在前面,离这里还有一段路,” 蛇重新盘起身体,“你还年幼,不应该让你代替她们,这片森林很危险。”

“她们说我是女巫的孩子,女巫不会被森林伤害。”雪抿着嘴。

“女巫不应该被诅咒,女巫的孩子也是。”蛇说。

雪扭了扭身体,她的眼睛在一瞬间露出迷茫。但她随即站起,“管他呢,”她拍拍腿上的尘埃,像掸落一根羽毛,“再见,我要给爸爸送饭了。”

“请等等,”蛇说,“能给我一点吃的吗,我饿了很多天。”

“可我身上没有给蛇吃的东西。”雪认真地皱眉,蛇会吃什么,苹果饼还是小麦面包?她转了转脑袋,不自觉啃手指,果然还是小麦面包,“面包,吃吗?”雪留下一块面包。

“可以。”蛇咬住面包,“明天你还会来吗?”

“要看爸爸怎么想,也许明天又是姐姐送饭,这样就没人喂你了。”她露出可怜蛇的神色,仿佛刚刚咬她的不是蛇,而是一只蚂蚁或什么无害的东西。

“你帮助我,我也会帮助你。”蛇静了静,说,“请你明天再来,再一次见到你时,我会给你一些东西。”

第二天再见时,雪带了更多面包,她想,也许蛇爱吃。

蛇带走了面包,他说:“你如约而来,你将得到我的馈赠。”

“当你哭的时候,你的眼泪会变成纯银和珍珠。”

“当你笑的时候,你的头上会落下黄金石榴籽。”

“当你洗濯双手的时候,你的手指间会出现游鱼。”

蛇说话的时候,犹如诵念羊皮纸上的诗,而森林悄无声息,蛇一声一句,好像要把话语刻入她的骨髓。

听到蛇的话,雪“噢”了一声,她的眼睛微微睁大,脸上浮现出尊敬的神色,但仅仅是尊敬,仿佛只是被邻家大婶夸赞而非获得一份馈赠那样轻松自然。

不过,与每天见面的邻家大婶不同,此后雪再也没在森林中见过蛇。

II

下半年出现了旱灾,许多农民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了,他们偷呀抢呀,在路上挖树皮、掘草根,他们见到活的东西眼睛就发光,牙齿打起颤,喀啦喀啦作响。

雪家里什么都不剩下了,水壶里最后一点糖渍也被舔了个干净,父亲和姐姐们饿得绝望。雪将手伸入水缸,果然如蛇所说,水缸里凭空出现了很多小鱼,它们吐出一个气泡就长大一分,等到雪喊她的姐姐过来时,它们已经长成了两只手掌并起来宽的鱼了。

雪的两位继姐叫作“白”和“冷”,她们对水缸里的游鱼很惊奇,齐声问妹妹鱼是从哪里来的,雪将自己遇上蛇的奇特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们。

白和冷先是静静地听,随后就像村里的女人那样耐心地争论起来,语气有些古怪:“那条蛇是恶魔。”“她母亲是女巫,她是女巫的孩子。”说着说着,她们的脸色骤然沉郁起来,一根针落到地面的时间,她们就决定要把雪囚禁起来。

与恶魔交易的女巫是不祥的。于是她们劝说父亲把雪锁在了阁楼上。被关起来的人没有自由。雪又哭又闹,可没有人管她,从一日三餐变成一日两餐,最终只有一日一餐了。

饥饿时她躺倒就睡,梦里爸爸妈妈做了丰盛的晚餐,围绕着她一起在餐桌上进食,开始时妈妈的脸是模糊的,后来她对着雪咯咯地笑,妈妈的脸渐渐幻化成雪的,那个瞬间像楔子打进记忆里,她陡然意识到那是长大后的她。雪不想吃了,她望着自己的脸,油然感到陌生。

醒来时已经是清晨了,雪从阁楼的窗眺望,乌鸦停在树梢上看了她一眼,地上透明的风吹向辽远的天空,巨大的云块像贴纸,慢悠悠地粘在天顶。远处是国王的猎场,那个猎场极大极广,延伸到这个村庄。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视力变得很好,眼里的光芒轻盈地掠过,很远的地方看得就像很近的地方,于是她静下心来数天边的白鸽。

数到第八只白鸽的时候,她看到了猎场里的王子。他头发的颜色比日光还要浅,眼睛是玻璃那样无色且澄净的,王子正在那里练习骑马。那是匹小马驹,但小马驹也有脾气,他有时会被甩下来,好在地面是一大片如茵的绿草。他被甩下来也不难过,拍拍身上的衣服又骑上马了。雪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却仿佛能嗅到他身上的羊皮卷和香草蛋糕的气味。她确信那是正牌王子。

远远看到一国王子这么狼狈的样子,雪不禁笑起来,她一笑,一粒粒金石榴籽就从她眼眶滴落,像没有重量一样被风带着飞走,在王子身边如雨点一样洒落,王子弄不明白这些金石榴籽是哪里来的。看到这样的奇异景象,雪连忙关上的窗子,害怕被人知道自己能够带来金石榴。

而王子正摸不着头脑呢,他没有找到事情发生的源头,只能悻悻地打道回府了。

夜晚没有人看见的时候,一道光从天而降,将夜晚啼叫的乌鸦也吓得木然,那道光落在闪烁着金石榴籽的地面,迅速生出一棵树来,它飞快地向上生长,发光的金色果实被树枝提起来,树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天空冲去。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变得很高了。

第二天,王子又来到猎场练习骑马,他发现那些黄金石榴籽落下的地面长出了一棵石榴树,树长得很高,还结了果,像骑枪一样直刺天际。王子很好奇,让人去摘石榴果。但每次接近时树干和果实都会变高,怎么也摘不到。

老国王知道了这件事后,召集了宫廷中最有智慧的人来询问,比如宫廷法师啊历史学家博物学家啊这些王国里最博学的人。他们在巨大的圆顶大厅里争论。高高的圆顶透下明亮的日光,众多阶梯组成的高台上放着老国王和他的王座,而年轻的王子坐在他的一边。

底下的人侧立在两边争吵,为了解释这种奇特的现象他们搬出各种古代人的理论,但谁也不能说服谁。老国王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靠着椅背昏昏欲睡地听着,眼睛半睁半闭,红宝石王冠歪在头顶上,他年纪大了,已经到了可以当温和的老爷爷的时间,他偶尔会说上两句话,但语气也是慵懒随和的。

在国王身后王座的阴影里,开花似的出现了一个女人,她有着异常苍白的皮肤,黑色的长袍遮盖了全身,一手执扇,扇子也是黑色的。她的眼眶周围绘了紫色的郁金香,耳朵垂下长长的紫色流苏,她看起来很年轻,却似乎有些不情愿,像午睡时被拉出来逛街,而仅仅是露出脸,就让下面的大臣和学者移不开眼睛。

国王忽然开口了:“刚刚法师为我预言,只有一个姑娘才能把石榴树上的果实摘下来,这个姑娘,会成为王子的新娘。”

听到这个预言,众臣七嘴八舌地交谈起来,对于他们而言,王国继承人的婚事比一株石榴树更为重要。黑发的女法师用扇子挡住脸轻轻笑,她的睫毛蝶一样晃动,耳边的紫色流苏跟着摇晃。但没有人看见,女法师扇子后的神情渐渐冷却,如果有人细心观察会发现她的眼睛并不像场内这些人一样温和肤浅,而是夜空一样辽远,庄严而不可进犯。

III

国王马上向全国宣布,每个待嫁的姑娘都必须来到这里摘石榴,而采摘下黄金石榴果实的人将会成为王子的新娘。

各家各户的女儿都来采石榴,无论她们用了什么方法,绞尽脑汁、挖空心思也没能摘到果实,每当她们攀上树时,果实就会越长越高。

事实上,在雪来之前,已经有一千三百个人尝试过了,包括她的两位姐姐。本来父亲打算将小女儿藏起来,但是国王的卫兵挨家挨户地搜寻,雪很快就被找到了。

她仍记得,得知国王召见是一个秋风萧瑟的日子,早晨她在阁楼外树木沙沙而响的声音中醒来,睁开眼睛时风声却已经消失。离开家前她最后回望了一眼,她莫名感到她将再也不能回来了。没有再回头,雪提起裙子,小心不让泥土和昆虫触碰,弯腰走进马车。

善妒的两位姐姐交流着目光送她出家门,不知为何,她们的眼睛洋溢着神采,两位姐姐以照顾妹妹的名义,假装亲密无间地同乘一辆马车去往猎场。

马车穿过魍魉深林,那里的树木密丛丛地排列着,只是绿色已经褪去了夏日的润泽,逆光下有茵茵化不开的雾,显得镂空而不真实。

在半途马车被叫停,马车夫被白和冷收买,他面无波澜地停下车,离开了原处。白和冷告诉马车夫权当听不见就好。

车厢内白按住雪的身体,要制住她。而冷弯下腰扼住雪的脖子,冷的眼神清亮光明,带着散步在乡间小道的惬意。

雪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眼泪沿着徒然睁大的眼睛流下,带出两条湿湿的泪痕,落到地上很快变成珍珠了,她仰着头,用红红的小白兔一样眼睛看着姐姐。噢真可怜,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冷心想,手指还在一抽一抽耙着木板呢,用力地呼吸,用力地活,在风里呜呜地哭。一秒、两秒、十秒,眼里火光荧荧,泪水涟涟,真好看,跟她母亲烧死前一样的脸。

雪阖上眼,隔着眼皮仿佛有血色的光芒,胸腔的疼痛咬啮她、撕扯她,牙齿打着寒战,侏儒小孩在围着圈跳舞,喀拉喀拉。

白提醒了冷一句,于是冷没有送这个可怜妹妹与她的母亲见面。传说中杀死女巫的人会被诅咒。

两位姐姐专心致志地撕开她的肉身——冷负责砍下她的双手,白负责挖出她的双眼,然后她们把雪当成死人扔在了路边的灌木丛里。

雪起初感到不解,白和冷身上的味道闻起来——阴郁、忍无可忍、妒痛,她们切开她身体时呼吸沉重急促,是怎样才能得到那样大的仇恨,但随后思绪被痛觉覆盖。

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黏在了一起,风从空洞里灌进来,凉飕飕的。意识仿佛从高处向深谷坠落,她感到自己的喘息声也被吸入深谷中,沉闷而微弱,疼痛的,晕眩的,冷的,热的,她感受不到,奇怪的是母亲温和而美丽的脸不断浮现,闪烁不定,雪心想,真奇怪,那明明是自己的脸。

最后只有一丝坚硬的凉意浮于她的脸颊之上,它亲吻她,灼伤她。

很快,白和冷来到了国王的猎场,还偷偷带着妹妹的手和眼,她们早已经想到这棵石榴树跟雪有关。这样,冷刚走到树旁,她偷偷地把雪的手藏在袖子里,果然树枝马上垂下到冷的肩膀,连同闪闪发着金光的石榴果一起,冷轻轻一摘就将石榴果摘了下来。

这样一来,所有大臣、学者,甚至国王陛下都对新娘的人选再无悬念了。只有年轻的王子,他仍然对那个法师的预言耿耿于怀。

IV

醒来时,雪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一个马夫救了她,听说她的遭遇后,尽管雪没有刻意控诉邪恶的命运,但马夫仍然很同情她,说着说着,雪流下眼泪,泪水滴落地面变成了一颗颗圆滚滚又漂亮的珍珠。雪连忙对马夫说这是天神对她的善良之心的馈赠,既然这样,马夫把地上的珍珠一颗颗拾起来拿去卖了。

得到不少钱财的马夫买来药物,又尽心尽力地照顾雪。虽然姑娘失去了双手双眼,但是年迈的老马夫凭借这些钱财还是让她渐渐康复了,尽管没有双手与眼睛的她仍然不能干活。

寄住在马夫家的夜晚嘈杂而潮湿,马儿距离她的房间不远,但她从未对此有什么意见。她在黑暗中凝视自己不存在的手掌,看不见也摸不到,她先是笑两声,然后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脸,无声地哭了。

梦中她看见银色的卫兵铠甲,卫兵列成一排一排,头顶的羽毛在风中摇摆,国王穿着金线镶边的红衣,为王子跟新娘举行婚礼,他的红宝石王冠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她深深凝视着国王,一条蛇缠绕在国王肩上,正是在森林中见过那条蛇,她的幸运与不幸的源泉。蛇抬起身体,注视她:“你的姐姐冷嫁给了王子,老国王已经死了,王子将要变成国王,你的姐姐很快就是王后了。”

“我仍会帮助你,”蛇说,“王后想要吃无花果,但这不是无花果的季节,为了感谢你以前的帮助,园子外的无花果树明天将会结果。”

雪平静地听着蛇讲述,但听到最后的话时,她忽然预感到话语中蕴含危险的心意。

到了早上,雪让马夫到园子里看看那株无花果树,它果然结出了果实,但一片叶子也没有。这副诡异的景象让马夫十分疑惑。

尽管如此,雪还是让马夫将无花果送去王宫,献给国王,并向国王请求赏赐,如果王后开心的话,他肯定会愿意。

“亲爱的老人家,您想要什么东西呢?” 雪问马夫。

“我年纪大了,早已经无欲无求啦,”马夫说,“想必是天神怜悯你的遭遇,才让无花果树一夜结果吧,既然这样,我帮你跑一趟,看看国王能不能帮助你。”

雪颔首,“那就向他请求给予一对眼珠吧。”

马夫虽然对这个要求感到很奇怪,但还是按照雪的话到了国王面前,献上了无花果,王后果然很开心,于是马夫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但一对眼珠?谁有多余的眼珠呢,白和冷商量,反正雪的眼珠早已失去了神奇的魔力,留着有什么用呢,不如把它当成赏赐送出去吧。

马夫得到了眼珠,匆匆赶回家交给雪,她的手一碰到眼珠,眼珠马上变成两道光芒汇入雪本来空荡荡的眼眶,她又变得可以视物了。

王后吃完无花果后,还感不到满足,食欲反而越来越大,接下来她向国王提出想吃桃子的要求。年轻的国王为了满足王后,派卫兵来找马夫,问马夫能不能找到这个季节没有的桃子,而雪躲了起来,偷偷观察卫兵询问马夫。

马夫打发走了卫兵,告诉他们如果有桃子马上就会献给国王。卫兵走后,雪跟马夫说,第二天园子中的桃树马上会结出果实,请他第二天再麻烦一趟,带上桃子去往王宫。

马夫问:“这次你想要什么赏赐呢?”

“那就要一双手吧。”雪说。

马夫将桃树结的果实带给国王,王后果然很开心,立刻问他想要什么,马夫说想要一双手。

这下国王为难了,即便是他的臣子,也不会有人愿意献上自己的双手,国王委婉地询问马夫能不能改变要求,即使这样马夫还是坚持自己的请求,他的语气温柔而恭顺,国王无法拒绝臣民这样一个小小的请求。

听闻这件事,大臣们纷纷借口闭门不出,或说自己感染了疾病,大臣们都担心国王为了讨好王后会昏头吊死几个可怜虫,于是国王更加失望了。王后没有办法,只能跟已经成为了宫廷女官的白商量,把雪留下的一双手赐予马夫。

马夫将王后赐予的双手交给雪,姑娘得到了以前的双手,轻轻地接到断口处,马上就完好如初了。

不久后,发生了一件大事,马夫急急地跑来告诉正在屋子里缝纫衣衫的姑娘。因为事情太离奇,马夫不得不飞快地讲,讲到后来,他要一边喝水才能一边说。

“王后分娩了,居然生下了一条蛇!这可把国王气坏了,宫廷法师告诉国王,那是王后与女官密谋用巫术怀上的孩子,”马夫将壶里的水都倒空了,“愤怒的国王把她们囚禁起来,几位大臣都投票同意把王后跟女官处死啦!”

马夫告诉雪,国王为了王室的面子,还是准备为王后举办一场简朴的葬礼。

雪悄悄地来到葬礼现场,蛇在梦中告诉她计划,但没有告诉她这样做的原因。于是她穿上自己缝纫的衣裙,全身黑色,别人是霾,她是如烟如云,虽然肃穆却显得高贵。尽管国王早已被纷繁事务折磨得面容不如以往当王子时的红润,但他依然足够年轻,马上就为不知名少女美丽惊人的容颜所倾倒。即便是在妻子的葬礼上,他的目光也时刻追随着不知名的姑娘。

当国王借由侍卫见到雪时,雪向年轻的国王讲述了自己不堪的命运,往事如烟如云,解脱与悲伤的丝线交织而不断,她既笑又哭,茫茫心事化为金石榴籽,又化为珍珠。国王终于明白了预言的真正含义,他知道了自己真正的新娘是谁。

国王决定娶雪,他们商量婚礼的那天雪见到了侍卫国王左右的宫廷法师。

“你好,王后殿下。”

那位女法师对她诡异地笑笑,紫黑色的眼眸里光影晃动,她的唇齿只吐出一个单词,那是昙花一现而又稍纵即逝的。

“蛇。”

[责任编辑:linlin]

标签: 有一个姑娘 谁也不能说

相关文章

评论排行
热门话题
最近更新